[文學] 短篇引狼入室〈完〉

軍中的梗還真是百用不膩〈淫笑〉

從政戰學校畢業下部隊到現在，已經輾轉待過三個單位，這回我被調派到高司單位，擔任直屬連輔導長。

以前在新訓旅我也是當連輔導長，所以這部分工作並不陌生，業務內容可說大同小異，惟有環境和人是陌生的，必須花些工夫和心力去熟悉。

前幾天我聽到底下班長反應，說有新進弟兄出現適應不良狀況，我私下問那班長更詳細的情形，對方表示，該名弟兄平常在連上表現很正常，
只是常常晚上不睡覺，半夜爬起來跑廁所，因此很容易干擾到其他弟兄睡覺。

「他是身體不舒服，拉肚子嗎？」

「報告輔導長，有給醫官檢查過，沒有任何異狀。只是那位弟兄常常說不想待在營區裡，覺得很痛苦之類的話。」年輕的班長按實回道。

我點點頭。又問：「他和同儕的相處如何？平常出勤務、出公差狀況怎麼樣？」

「大致還可以，因為才剛進來，看不出什麼問題。給人感覺滿安靜的，但不到孤僻的程度，在做事方面很認真，叫他做什麼就做什麼。」

我「嗯」了一聲，抽起桌上其中一本莒作簿翻閱。那位弟兄的字跡很端正，以男生來說算是漂亮的。每篇內容大多都是讀書心得，或者是一些
生活瑣事，沒有太明顯的情感起伏，也沒有加入太多個人的好惡，就像只是流水帳一樣的例行寫作，實在不太容易判斷該員的真正想法。

我稍微調查一下這名新進人員的資料。對方名叫佟毅鋒，二十四歲，知名國立大學研究所畢業，父母親都是公務員，還有一個當醫生的哥哥，
整體看起來，算是經濟小康，生活水平還不錯的家庭。

不過，之前也曾看過從小養尊處優，後來到部隊而適應不良的例子，或許這佟毅鋒以往生活一直很平順，所以在部隊裡遇上挫折，難免感到壓
力，自然難以承受。

「我知道了，大陳，你幫我繼續注意他的情況，有問題立刻跟我回報。」我說，心底已經有了對策。

之後過了幾天，那個佟毅鋒都沒有什麼太大問題，除了半夜時常跑廁所這件事比較古怪。於是某天半夜兩點多，我處理完公事後，決定巡視一
下弟兄的寢室，看看那個佟毅鋒有沒有乖乖在床上。

「輔導長好！」

輪值安官的弟兄看到我，馬上抬起手臂，我立刻揮手示意，打斷對方的敬禮動作。

「那個佟毅鋒，又跑出去廁所了嗎？」在這個單位裡，原則上不會限制弟兄半夜去廁所的次數，又不是在入伍訓，實在沒必要再干涉這些。

「呃...報告...是的。」

連上多數弟兄對他這個新任輔仔還是很陌生，因此應對也規矩許多。我微笑，希望對方不要那麼緊張。

「我很好奇，他到底都在裡面幹什麼？」

對方搖搖頭。

「難道你們都不會好奇？」我不信。

「其實...之前我們有人問過他，但他都不說，後來幾個比較大膽的爬上門板偷看，但發現他只是坐在馬桶蓋上發呆而已。」

「謝謝你的資訊，我親自去看看。」我挑眉，然後走向位在後方的廁所。

廁所裡的燈光很微弱，只留一盞夜燈照明而已，我放輕腳步踏進廁所，耳邊隱約傳來滴滴答答的漏水聲。

「佟毅鋒，你在你裡面嗎？我是輔仔。」我道。

沒有任何回應。難道沒有在裡面？

「你在嗎？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？」我邊說，不忘推開每扇門繼續搜尋。怎麼一整個就很像在拍恐怖片的感覺。

最後，終於在底層找到了人。很意外對方沒有鎖門。

佟毅鋒坐在馬桶蓋上，兩隻手臂交疊放在膝蓋上面，他本來是低頭看著地板，後來發現我打開門，於是慢慢把頭抬起來。

「你在這裡做什麼？」我問。彎下了腰。「聽說你時常不睡覺跑來這裡發呆，是嗎？」

老實說，佟毅鋒雖然跟每個阿兵哥一樣，頭髮剃得很跟短，卻絲毫無損那天生英俊帥氣的容貌。連我這個男人看了，也不得
不由衷發出讚嘆，簡直可以出道當明星了。

「我睡不著。」他看著我輕輕說道，沒什麼表情。

「...要不要先來我的辦公室聊聊？」這裡實在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。

佟毅鋒微偏著頭，像是在考慮，過了半晌，他點頭。

「嗯。」

我吁了一口氣，露出微笑。其實我很怕他會拒絕，那樣就更麻煩了。

「喝汽水可以嗎？」

「嗯。」

剛才他走在我旁邊的時候，我就發現他長得很高，幾乎快高出我一個頭，加上體格又頗為結實，讓人很有壓迫感。雖然平常我
也有在鍛鍊身體，但就是差對方那麼一些。

真不知道要怎麼做，才能練出那樣勻稱精壯的線條？

「輔導長？」

「喔，沒事。」

我尷尬地咳了一下，怎麼自己竟然發起呆來了。我走到沙發旁坐下，佟毅鋒跟著在對面坐下。

「你來這裡多久了？」

「一個多月。」

我也為自己到了一杯汽水，喝了一口。

「還是睡不習慣？想家？」

「...不是。」他垂下眼，搖搖頭。

「不要緊，這沒什麼丟臉的。」我溫和地道，不打算那麼快切入正題。

「輔導長以前唸軍校的時候，狀況比你還糟呢。那時學長學弟制很重，我也不知被惡整過多少次，常常替學長跑腿、出錢，無緣
無故被辱罵更是家常便飯，當時真的覺得很苦啊，不過幸好都熬過來了。」

佟毅鋒嘴角扯起一絲苦笑，道：「在這裡我並不覺得苦，長官和學長對我都不錯。」

我觀察著對方，隱隱約約感覺到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，所以不再接話。他沉思了片刻，然後抬起頭看向我，眼神變得有些複雜。

「輔導長，你是真的想幫我嗎？」他問。

「如果你願意說出你的問題，而我又做得到的話，我很樂意。」我中肯地道，也不給對方過高的期望。

佟毅鋒抹了把臉，道：「其實，我半夜睡不著是有原因的。」

「怎麼？」

他突然露出一個很奇怪的表情，停了很久才又繼續說道：

「我...我的需求比一般人還強，所以...每天晚上都一定要去廁所解決，有時候甚至一天好幾次。」

我不禁瞪大眼，然後偏頭再喝一口汽水，假裝自己很鎮定，希望讓場面不要那麼尷尬。

「可是後來...我發現有弟兄會偷窺我在廁所做什麼...就沒辦法繼續了。」他抓抓後腦杓，表情很苦惱。「除了廁所，我找不到
其他隱密的地方。」

原來如此。我眨眨眼，原來世界上真有人是一夜七次郎，精力過人。

「我知道了，咳咳。」心理輔導這種事，最忌諱的就是小題大作和大驚小怪。正當我還在思索下一步該怎麼做時，佟毅鋒突然道：

「對了，輔導長，你這裡不是有獨立浴廁嗎？」

「是啊。」我一愣，沒有反應過來。

「謝謝你，輔導長。」佟毅鋒露出了羞澀的笑容，遲疑地指了指後方：「那...那麼我就先借用一下。」

現在？

拜託一下，我這個主人還在現場耶！我的修為可還沒高到能眼睜睜看著一個男人當著我的面，走進我「私人用」的廁所裡做那檔事！

「等等！我的馬桶好像壞掉了！還沒找人來修！」

我馬上出聲制止，隨便扯了個謊。要做也等我不在的時候偷偷進來嘛！反正沒看到就當作都不知道，至少心底才不會覺得那麼奇怪。

「咦？可是...我已經...」

他看看我，又看看自己的腰間，我的目光很自然地隨著他的視線走，發現對方那已經半勃發的慾望明顯鼓起。

也太突然了吧！？「不然這樣，你去外面廁所，我替你把風！」我急忙搬出另一個方案，沒想到佟毅鋒卻皺起眉頭，表情不悅。

「...我不要在外面。」

「我知道，但是事出突然，我的廁所不能用啊！」我不自覺退了一步，本來對方還很溫馴的模樣，怎麼一轉眼馬上就翻臉了！？

靠杯！該不會這傢伙真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吧？

「那麼，輔導長...」他瞪我，沉著聲音道：「我就在這裡自慰吧。」

SHIT！拜託不要！！

「那個，你冷靜一點，對了！還是我先出去好了。」

媽呀！他已經在解褲頭！我趕緊別過臉，匆匆從對方身邊走過，但佟毅鋒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，力氣大到我動彈不得。

「...你要拋下我嗎？還是你打算出去跟別人說我是變態？」他冷道。

怎麼會得到這種結論？我盡量讓自已平靜下來。「我不會說出去的，你先放開我！」

「不要，我不相信你，輔導長。」

他一把將我摔在沙發上，發出很大的聲響。我嚇了一跳，很怕驚動到安官，但我並不想把事情鬧大。

「佟毅鋒！你冷靜一點！你是要讓其他人跑進來看嗎？」

他似乎很介意別人知道他的性衝動，果然這句話讓他的粗暴動作停了下來。我趕緊繼續柔性勸說：

「別忘了你現在褲頭開開的，你也不想讓別人看到吧？我發誓，你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出去，所以，你先放開我好不好？」

佟毅鋒的視線牢牢釘在我的臉上，鼻尖距離我不到十公分，連彼此的喘息聲都依稀可聞。我暗叫不妙。這該死的姿勢！

我的膝蓋，竟然頂到了對方的胯下。

佟毅鋒低頭，目光緩緩往下移，停駐在我的膝蓋和他的硬根交接處，我尷尬道：「...我不是故意的，對不起。」

我很快挪開腿，但他卻突然一把抱住我，制住了我的動作，然後伏在我的耳邊，口氣認真得可怕。

「我要幹你，輔導長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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